在群體中安全使用先知恩賜的七大重點 -【夢教室】專欄

也許你也聽過類似的故事,她說:「我參加了一個聚會,有人發預言。我對他們的準確度感到驚訝,聚會後他告訴我,神已經指示他,我應該與某某人結婚。我很生氣,神竟會要我嫁給那個人,他並不吸引我,我不打算嫁給他,所以我一直在逃避神。我要避開神,因為我很不安。」我們如何回應這樣的故事?先知恩賜可以成為幫助人們成長和改變的有效工具,但它也可能成為痛苦和困惱的源頭。問題不是先知恩賜本身,而是恩賜使用者的成熟度。作為領袖,我們如何幫助有先知恩賜的人變得成熟,成為天國有用的工人 —— 就是對我們的教會而言安全的人?我總結了以下七大重點:

  1. 鼓勵參與社群:
    任何聲稱有先知恩賜但不參與教會的人都是危險的。使徒約翰寫道,假先知從會眾中「出去」,就是離開了教會。如果他們不在教會家庭中,我們絕不應該讓這位有先知恩賜的人向我們的生命說話。
  2. 重視品格多於恩賜:
    當我們讚賞恩賜多於品格時,我們可能在教導人們迷戀於超自然現象而不是迷戀耶穌的榮美。真正屬靈(被神的靈所使用)的人將在生命中結出聖靈的果子。我認為一段30年的敬虔婚姻,與一個人從輪椅站起來一樣值得慶祝。一個對卑微的人仁慈的人,跟能夠觸摸天國的人一樣值得讚揚。
  3. 教導和訓練:
    所有恩賜都以不成熟的狀態開始。我們不僅需要教導人們如何認識自己的恩賜,憑信心踏出和信靠神,而且還需要教他們,當他們的恩賜到達成熟時的模樣。正如幼兒或青少年需要擴展,反覆嘗試,去發現他們的力量程度,成年人則需要學習何時收起他們的力量。一個成熟的個體理解潛在好處及同時可能潛在的傷害。
  4. 重視聖經:
    有人說過,許多人對待神的話語的方式,就像喝醉的人對待燈柱,用作支持自己,而不是照明的亮光。如果我們只利用神的話語來支持自己,我們不會持久地聽到祂的聲音。作為耶穌的追隨者和愛人,我們需要花更多時間在讀經上,這樣我們能夠除去許多不準確的信息,以免成為異端。只有聖經是我們的基礎。先知恩賜可以指導、鼓勵和澄清,但它不是我們的基礎。先知恩賜是由聖經塑造的,而不是反客為主!
  5. 培養反映文化:
    恩賜培訓過程應包括回應的部分,預言是否準確?它聽起來像是耶穌說的嗎?它是否帶有僕人的心腸?只因有人聲稱「神告訴我這個」,並不代表我們必須接受他的話作為真理。所有事情都必須經過試驗。
  6. 恩賜的來源才是焦點:
    「我們都要參與。」約翰溫伯爾在80年代使這句話流行起來,今天仍然如此。恩賜不是為了使有恩賜的人自誇;它說明了釋放恩賜者是誰。聖靈可隨己意,將任何恩賜分給任何人。恩賜讓人有空間服事,但品格才讓人有權柄。我們決不應該僅僅因為某人有恩賜就給予他權力,對領導者的要求從沒有改變(提前5章和多1章)。
  7. 聆聽和順服:
    聆聽神的聲音並不是我們的娛樂;我們若在聆聽神,祂又說話,我們就必須服從。我們需要學習將我們的生活的重心定為與祂真實的關係,並且無論祂以什麼方式說話,都需要回應。只要是從神來的,我們就要跟隨。

如果我們能夠在教會群體中實施這些簡單的原則,先知恩賜將會成熟地呈現。我們所有人都必須親自學習辨別神的聲音,重視品格多於恩賜,並將祂的話語置於我們生活的中心。這樣我們就能漸漸成熟,成為有恩賜又能帶下祂的國度的人,並幫助塑造他人成為基督的樣式。


文@莊.多馬,國際溪水事工總幹事(John E. Thomas, Streams Ministries International,教導預言服事、解夢和神的國度。)
譯@盧輝

沒有耶穌的十架 -【文化守望者】專欄

復活節是在星期日,之前的星期五是受苦節,耶穌被釘死後,是在第三天復活,三天之內經歷深度的人間痛苦和高度的屬天榮耀。至於我們,在周五的受苦節聚會中默想天地間最深的哀痛,最割裂的傷痕,最難以理解的父神的沈默,到第三天慶祝耶穌的榮耀復活。我們有人的限制,這可不是容易投入的情感歷程。在聖言之外,有時候,我們還需要一些感官可接觸的東西幫助默想,大部分的教會安置十架在講台的中心位置,具有象徵意義,即使原本沒有默想的用意,但我們注視十架時,大腦就不自覺地進行聯想,而默想就只差一步。

有一次,朋友穿了一件基督徒公司設計的時尚衣服,有耶穌被釘十架的圖案,但她說有人叫她不要穿,因為這是「天主教」的。我們教會的十架是沒有耶穌的,因此很多人介意有耶穌的十架。大多數的解釋是,因為耶穌已復活,信徒的焦點是復活才對啊。但我不認為有耶穌的十架有什麼問題,「被釘的耶穌」怎麼會否定復活的意義和歷史呢?耶穌確實經歷被釘死,這是歷史事實,也是通向榮耀的過程,我們不是有紀念這段時間的受苦節嗎?不同的時候可以有不同的注視,雖然復活才是事件的高潮,但也不能輕視通向復活的受苦歷程。

然而,假如耶穌沒有復活,我們所傳的福音就不是真的,所以我們的注視不應停留在耶穌的死亡事件,卻應以最大的熱情默想祂的復活。但是,我過去參加的受苦節和復活節的聚會,相比之下,受苦節聚會的情感表現較為強烈,而復活節主日崇拜卻與平常的崇拜沒大分別,只是主題和信息不同。人人都感受過痛苦,我們對於如何表達痛苦,感受痛苦,都沒有困難,所以容易營造及投入哀傷的受苦節。但復活是我們暫時未經歷的,表達也是困難的,我們就乾脆用沒有耶穌的十架去表達這奧秘。然而,若不靠聖靈,即使有強烈視覺效果的十架,甚或偉大的基督教藝術品,人還是無法明白屬靈的奧秘。


文@黃少芬

【特稿】與約旦難民同行 我不是拯救者

編註:本文作者現居北京,為獨立記者,關注難民、中東、中國及宗教議題,曾在約旦、巴勒斯坦等地區採訪難民。
圖文:Alice Su

2013年的秋天,我搬到約旦的首都安曼。當時我22歲,剛從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畢業,念完了國際關係與公共政策的本科之後決定搬到中東。我已經在摩洛哥和阿曼分別修了兩個暑假的阿拉伯語課,在普林斯頓和牛津大學充分學了英美高校所提供的最頂級中東學教育。

我背了許多歷史,分析了許多政治與政策,為了最後的畢業論文還跑了開羅、北京、華盛頓三個首都,在各處採訪外交部的官員與專家們,寫出了讓我的導師(美國外交部前任駐埃及和駐以色列的大使)感到驕傲的政策分析論文。年紀輕輕的我帶著滿懷的理想和政治知識,和我的基督徒世界觀連接在一起覺得一切都很清楚:我只要跟著上帝給我的感動走進約旦,再用上普林斯頓給我的學位知識,好好地工作,報導新聞,幫助難民,肯定能夠激發充滿光明與希望的改變!

我去約旦時其實沒有找到工作,就帶著個人儲蓄的一萬塊美金,去一個約旦的新聞廣播電台當免費實習生,幫助他們翻譯阿拉伯文報告,以及訓練想當公民記者的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難民。每周一、二、三的晚上,我跟著耶穌會組織的義工老師,天天給40多個來自蘇丹、敘利亞、伊拉克、巴勒斯坦和索馬里的成人難民教基礎英語。

我同時也開始給西方媒體的編輯們投故事議案,也沒估計到真的會有人回復我。沒想到,一些編輯們接受了我的議案,而且還願意出錢發布我的文章!我為了美國雜誌《Atlantic》寫了一篇關於中國在約旦開的貿易展覽的故事,然後為《Columbia Journalism Review》寫了關於敘利亞記者的文章,之後給《Al-Monitor》寫了關於伊斯蘭主意政治反對派的文稿。我為了《WIRED》雜誌去了一趟巴勒斯坦,在那裡寫了一個破解侵入Mark Zuckerberg 的 Facebook 的電腦高手簡介。有一天,英國報紙《Guardian》給我打了電話,請我為他們報道一個恐怖分子的法庭審判。到當年的耶誕節時,我已經發布了12-13篇關於難民、核計畫和公眾抗議的故事。我的一萬塊元儲存,一塊也沒有花掉。我賺的稿費足夠支付租金與日常費用,而且還有其他的年輕人開始向我請教如何投稿。

但是親愛的,我不是什麼勇敢的生路開創者,也不是成功自立的自由投稿者。我不是能夠用故事來激動人心與發動改變的英雄。我只是存在,盡力試圖完完全全的存在。我只感覺自己非常渺小。

住在中東的可怕之處是:死亡會一直立在你的眼前。我花了很多時間和難民在一起。我的朋友們大多數來自達爾富爾、伊拉克和敘利亞。他們會告訴我他們的弟兄怎樣在監獄中拷打,給我描述秘密警察如何拿著刀扭刺入他們的腹部。他們告訴我,「我的老公被極端分子綁架了。」或者「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否還活著。」或者「我親眼目睹了我的嬰兒在爆炸中燃燒。」我睜大了眼睛觀看我們的世界,發現它在一片鮮血中。我想要閉眼也做不到。有時我只想快上飛機逃離,走開,回到我幻想的舒適世界,假裝自己從沒來過約旦,從沒被逼面對那裡的真實。

或者我會咬定決心對自己說,那就寫稿吧!只要寫一篇好一點的文稿,事情會改變的。可能需要多寫幾篇吧。或者寫一本書!寫一本書,就能拯救世界。來自普林斯頓的我容易墮入以為生命基本上是能控制的妄想。只要盡力,凡事都能成。若有難倒我的事情,只意味著必要更努力。我要堅持,再來,埋頭苦幹,前進。

最終我被迫停下來了。你不要欺騙自己了吧。你以為寫一本書就能讓蘇丹的戰爭停止嗎?那敘利亞呢?還有伊拉克?還有全世界從今以來的所有衝突?

很多人以為新聞媒體是一種神奇武器,以為我們可以用它來將國際政治變得有人情味,將遠處他鄉的面貌與聲音加進在我們對於戰爭的理解,讓全世界瞭解我們屬於一家人,而且互相憎恨殘殺是愚蠢、黑暗、骯髒與邪惡的行為。很多人以為新聞媒體能夠創造改變。

主耶穌在中東給我出的難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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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女兒,萬一它什麼都改不了呢?

有一天我凌晨五點鐘甦醒,哭了三個小時。我做了個噩夢,覺得我的心靈與頭腦已淹沒於太多人告訴我的太多悲哀與饑餓故事中。我喘不過氣。那時我覺悟了,假裝自己不傷心是沒用的。我心痛,我開始禱告。主耶穌,我心好痛!

刹那間誠實的祈禱如颱風從我的血脈中湧出來了。主啊。你的孩子要淹死了。主啊!我像瘋子一樣哭著。我無語的哀禱。我感覺自己的心底打開,化成了洞穴,整個被哀泣的洪水淹沒破裂:神啊,拯救我們。我們搖搖欲墜、面容扭曲、中毒麻醉、擊倒無救——耶穌啊!主啊,拯救我們。

那天晨禱時發生了兩件事:一、我不再否認世界的實情。二、我不再試圖拯救世界,而在停止救世的過程中,我找到了希望。

當我讓自己不這麼努力救世時,我突然間奇怪地、異常地有了希望。

在中東當記者的經驗讓我發現:在福音中,盡力無法拯救。更重要的是,我無法拯救。

讓我分享一部短片: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ZtnEAJ_SU 。它來自一件當我在報道我的蘇丹朋友事件時發生的奇蹟。在世界遠處的一些美國人讀了我的文章,心動而開創募款項目,捐了逾五千元美金來幫助他們。我即同蘇丹難民的代表一起出去,為大約九百名難民買了能夠過冬的燃氣取暖機。

很美吧?這件事發生時,我很感動。我哭了,覺得多麼奇妙,這就是我長久嚮往的「效力新聞工作」。

但我沒有妄想。戰爭還是持續著。我的朋友們仍然是被虐待無視的難民,活在一個無理仇恨他們的世界中。暖氣機很不錯,但它只如手腕一樣大的小面巾,面對海洋般大的需求。愛找效率與成功的我極不舒服,看不慣這技能不全的大漏洞,想要放棄而走。

耶和華這時跟我說,親愛的,聽我的話,不要動。

我非常害怕去愛我無法拯救,無法幫他們脫離痛苦的人。但主耶穌就是想教我如何實行非拯救者之愛。他教我陪伴與同行,只當朋友與姐妹,只說:「我解決不了你的問題,但我還是願意和你在一起。」我開始學會在停止不了的痛苦之中繼續愛下去。我慢慢地學會站在弟兄姐妹的身邊,一起背起他們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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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早上瘋了般的哭禱沒有停止,反而增加了,但它總是終結於讚美之中。它總是終結於希望,費解而堅強的希望。我覺得自己更認識神,更認識一個不是說「世界沒有痛苦」的福音,乃是「上帝如此深愛我們,甚至願意來到我們身邊,背起痛苦與悲哀」的好消息。也許他只要求我們同樣相愛,以至願意照樣同行。也許祂不是叫我們奮力去阻止一切痛苦,而是走入痛苦之中,伸出自己的肩臂說:親愛的朋友,我不能拯救你,但是我就在這兒。我在意,我想聽你的故事。

你不至於孤單。我和你一起走。